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篮球场上，少年们的身姿敏捷矫健，十七八岁的年纪，正是精力旺盛需要发泄的时候。
柳湾屈膝坐在场边的台阶上，低着头看书。不远处坐着一群女生，眼错不眨地看着场上，还嘟囔着几个男生的名字，配以“好帅啊”等意义不明的语气词。
很帅吗？一般吧。柳湾不屑地想着，顶多只能算五官端正，矮子里面拔高个罢了。
他一抬头，正好看见季逍投进一个利落的三分，小臂肌肉充满爆发力，神色飞扬。
好吧，季逍确实是很帅。
他对自己兄弟的颜值还是十分肯定的。
等这场球赛结束时，只剩下柳湾一个观众，早早地背起书包，乖巧地站在一边。
黄昏的风撩起他的头发，过长的刘海被吹开，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水润的眼睛，皮肤粉白，嘴唇透着艳红。季逍愣了一瞬，伸手就把人往自己怀里揽，随意道：“该剪头发了。”
柳湾唔了一声，对季逍的小动作习以为常，反正也推不开：“是吗，周末就去剪。”他指尖轻轻抚过自己的发尾，估摸着长度。
季逍比他高上许多，轻易地看到柳湾小巧柔软的耳垂，和白皙的后颈，流畅的肌理线条向下延伸，又被衣物完全遮掩。
他一言不发，眼神里多了几分晦涩的情绪，下意识地把柳湾搂得更紧。
柳湾跟着去了季逍家，将桌上放凉的饭菜匆匆热了一下，开始解决晚餐。
俩人是住隔壁栋的邻居，从小就形影不离。长大以后，双方父母因工作原因常年不在家，满世界到处飞，只给他们雇了几个做家务的阿姨，偶尔来几次视频通话，就算尽了对孩子青春期的陪伴教育。
季逍对此并不在意，他乐得没人管，只想黏着柳湾作天作地，恨不得亲如同胞兄弟。
可惜柳湾不太愿意。
他在某些方面一直坚定地与所有人保持距离——从不去洗浴中心，不下泳池，外出旅行也决不与人同住。
因为柳湾是双性人。
拥有两套性器官的，畸形的怪物。
他自我厌恶到有些许自卑，完全排斥任何形式的身体暴露，即使是在自家院子的泳池里，下水也不过寥寥几次。
柳湾曾经无数次地想不顾未成年的巨大风险直接去做手术，但都被母亲阻止了。她总是抱着他，像幼时尚在襁褓中那样，轻拍着他的背，一语不发地，温柔地爱着完整的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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